语文版语文七年级下册白鹅知识点
导语:
且说我这屋子,真是简陋极了:篱笆之内,地皮二十方丈,屋所占的只六方丈。这六方丈上,建着三间"抗建式"平屋,每间前后划分为二室,共得六室,每室平均一方丈。中央一间,前室特别大些,约有一方丈半弱,算是食堂兼客堂;后室就只有半方丈强,比公共汽车还小,作为家人的卧室。西边一间,平均划分为二,算是厨房及工友室。东边一间,也平均划分为二,后室也是家人的卧室,前室便是我的书房兼卧房。三年以来,我坐卧写作,都在这一方丈内。归熙甫《项脊轩记》中说:"室仅方丈,可容一人居。"又说:"雨泽下注,每移案,顾视无可置者。"我只有想起这些话的时候,感觉得自己满足。我的屋虽不上漏,可是墙是竹制的,单薄得很。夏天九点钟以后,东墙上炙手可热,室内好比开放了热水汀。这时候反教人希望警报,可到六七丈深的地下室去凉快一下呢。
竹篱之内的院子,薄薄的泥层下面尽是岩石,只能种些番茄、蚕豆、芭蕉之类,却不能种树木。竹篱之外,坡岩起伏,尽是荒郊。因此这小屋赤裸裸的,孤零零的,毫无依蔽;远远望来,正像一个亭子。我长年坐守其中,就好比一个亭长。这地点离街约有里许,小径迂回,不易寻找,来客极稀。杜诗"幽栖地僻经过少"一句,这室可以受之无愧。风雨之日,泥泞载途,狗也懒得走过,环境荒凉更甚。这些日子的岑寂的滋味,至今回想还觉得可怕。
自从这小屋落成之后,我就辞绝了教职,恢复了战前的即居生活。我对外间绝少往来,每日只是读书作画,饮酒闲谈而已。我的时间全部是我自己的,这是我的性格的要求,这在我是认为幸福的。然而这幸福必须两个条件:在太平时,在都会里。如今在抗战期,在荒村里,这幸福就伴着一种苦闷—-寄寂。为避免这苦闷,我便在读书、作画之余,在院子里种豆,种菜,养鸽,养鹅。而鹅给我的印象最深。因为它有那么庞大的身体,那么雪白的颜色,那么雄壮的叫声,那么轩昂的态度,那么高傲的脾气,和那么可笑的行为。在这荒凉举寂的环境中-,这鹅竟成了一个焦点。凄风苦雨之日,手酸意倦之时,推窗一望,死气沉沉分惟有这伟大的雪白的东西,高擎着琥珀色的喙,在雨中昂然独步,好像一个武装的守卫,使得这小屋有了保障,这院子有了主宰,这环境有了生气。
我的小屋易主的前几天,我把这鹅送给住在小龙坎的朋友人家。送出之后的几天内,颇有异样的感觉。这感觉与诀别一个人的时候所发生的感觉完全相同,不过分量较为轻微而已。原来一切众生,本是同根,凡属血气,皆有共感。所以这禽鸟比这房屋更是牵惹人情,更能使人留恋。现在我写这篇短文,就好比为一个永诀的朋友立传,写照。
这鹅的旧主人姓夏名宗禹,现在与我邻居着。
1946年夏于重庆。
二、走近作者
丰子恺(1898年11月9日-1975年9月15日),光绪二十四年生,原名丰润,又名仁、仍,号子觊,后改为子恺,笔名TK(主要原因是丰子恺的威氏拼音法名字为FONG, TSE KA)。师从弘一法师(李叔同),以中西融合画法创作漫画以及散文而著名。中国浙江桐乡石门镇人。中国现代漫画家,散文家,美术教育家和音乐教育家、翻译家,是一位多方面卓有成就的文艺大师;曾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、美协上海分会主席、上海中国画院院长、上海对外文化协会副会长等职。
三、课文讲解
三眼一板,也就是一板三眼。板和眼,就是中国式的音乐节拍。京剧中有多种唱腔,大致可分为五种:一板三眼、一板一眼、有板无眼、有眼无板和无板无眼。慢板是一板三眼的,就是在一个四拍小节中(4/4),鼓师先击一下檀板,后敲三次鼓;原板是一板一眼2/4拍;流水(快板)是有板无眼1/4拍;摇板是有眼无板自由拍;散板是无板无眼自由拍。所以一板一眼、三眼一板、有板有眼都是一个意思,比喻言语、行动有条理、有步调或合规矩,有时也比喻做事死板,不懂得灵活变通。不过,这几个词中只有“有板有眼”被收为成语。
在这篇文章里,作者为什么不用一板一眼或有板有眼呢?呵呵,那是因为三眼一板更贴切:如果把一口饭想象成“一板”,把水、泥、草当成“三眼”,您瞧,不正是“三眼一板”么?
幽默造句:丰子恺先生主攻绘画,同时又在文学、音乐和翻译领域成就斐然,三眼一板,一丝不苟。